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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你才有礙觀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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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院子裏的丫鬟婆子並不多,也可能是都躲在屋子裏伺候主子,蘇桐也就看見了三個,都是用眼偷偷瞟了自己一眼,然後便視若無睹地匆匆走了。

蘇桐心中輕輕嘆了一口氣。看著這裏的奴才,便知道這院子裏的主人著實不是個寬容的,自己的前程堪憂呀!

不多時,進去的丫鬟撩簾又走了出來,對著蘇桐說道:“二小姐說了,你這容貌著實有礙觀瞻,讓你就在這院子裏做個粗使丫頭。你先去教導堂和嬤嬤學五天規矩,然後便回來。走吧,去教導堂吧!”

你才有礙觀瞻!你全家都有礙觀瞻!要不是你編排,那個什麽二小姐至於連人都沒見,就知道我有礙觀瞻麽?告狀精!

蘇桐看著面前的這個丫頭,恨不得上去坐死她,最終還是咽了兩口唾沫,連同心中的郁氣一塊咽了下去,微笑道:“姐姐勞累了,可是我就這樣打扮著去教導堂,嬤嬤豈不是要說咱們院子裏沒規矩!我雖然剛來,但是從夫人的院子裏出來,見這府裏的下人可都是有統一的衣裝的!”

“你……”丫鬟聽了這話,恨恨瞪了一眼蘇桐,沒好氣的說道,“還不跟我來!”

“是!”蘇桐撇撇嘴,提步跟在了後面。

蘇桐被丫鬟領著向蘭苑外走,七拐八拐的,走到了一處大院子裏。找到了一間房間,推門走了進去,丫鬟指著一張空床說道:“這間屋子裏住的都是三等丫頭,以後這張床就是你的,至於府裏的衣裙和被褥,等我替你去領好了。”

這麽好心?!

“現在去領衣裙也來不及了,你就先穿我的吧!等著,我給你拿去。”丫鬟說完,轉身便走了,不多時,便拿了一套衣服進來,扔到木板上,說道,“快點,換完了咱們就走了。”小腰一扭,甩袖又走了。

蘇桐雖然沒什麽潔癖,但是要說穿人家的舊衣服,尤其還是這個告狀精的,心裏還是有兩份膈應。看了片刻,不由自嘲一笑,真是的,在生命面前,一件舊衣服算什麽!矯情!

脫下了身上的補丁衣服,換上了丫鬟的衣服,人家的身材明顯要比她高些,也圓潤些,所以,蘇桐穿在身上,肥肥大大的,很是不利索。嘆了一口氣,眼珠一轉,還是走了出去。

丫鬟等得有些不耐煩了,見她出來,催促到:“還不快點,磨蹭什麽!”

蘇桐笑呵呵地問道:“姐姐呀,你是幾等丫頭?”

“怎麽了?你問這個做什麽?”丫鬟狐疑地看向蘇桐,很是防備的樣子。

“我就是問問,你這衣服穿著可是真好看!”

“那當然,這是二等丫頭的衣服,一等丫頭的可是更好看呢!”丫鬟嘲諷地撇了撇嘴,挖苦道,“不過,你這三等丫頭,要想坐上一等丫頭,可是做夢呢!”

嘿嘿!等得就是這句話。蘇桐呵呵傻笑到:“那我穿了姐姐的衣服,人家豈不是以為我也是二等丫頭?”想貪了我的新衣服,做夢!

“你……”想來,這丫鬟也回過味來,咬著嘴唇恨恨地瞪著蘇桐不說話,氣得滿臉發白。

蘇桐恍若未見,繼續傻傻說道:“姐姐可真是個好心的,等著新衣服下來,我一定給姐姐洗幹凈了再還給你。……咦,姐姐不走麽,你剛才不說要晚了麽!”

“哼!”丫鬟氣狠狠地邁過了蘇桐的身邊,步子邁的飛快。

小樣,我好歹也是吃了牙婆兩個月的白米粥,體力早就恢覆了,有何懼你?蘇桐在丫鬟後面緊跟不松,倒是丫鬟累的籲籲帶喘,最後不得不放慢了步子。

丫鬟又白了臉不紅氣不喘的蘇桐一眼,對著前面的一處院子,說道:“就是那裏,你自己進去吧!在府裏別亂走,得罪了哪個院子裏的主子,被人家打死了,小姐可不會去救你!我走了!哼!”

“姐姐,等等!”蘇桐一把拉住了她,笑呵呵地問道,“請問姐姐,咱們在什麽地方用飯,我也好幫著姐姐把飯端回來。”

“哼,不用你好心,每個院子的飯都有人去領,領回來再吃,哪裏用你替我端飯?”丫鬟氣不過,真的甩袖走了。

我本來也不是來真的!蘇桐也撇撇嘴,轉身進了教導堂。

蘇桐學了半日的規矩,拖著疲憊的身體按著記憶找到了自己的屋子,自己的床上果然堆著一堆的東西。

她還很高興,那個丫鬟總算是有良心。反過來一看,氣得臉都白了。這不是舊的被辱麽。不用說,一定是那個什麽丫鬟把自己的新的換了。

有心向找她理論一番,想起自己剛到了這裏,什麽都不熟悉,不得不忍氣吞聲。舊的就舊的吧,總比沒有強,想當初,在牙婆子的小院子裏,還不是睡幹草的!

如此說服自己,蘇桐深吸了兩口氣,動手把床鋪鋪好,又把自己身上的舊衣服換了下來。走出去,想找個人問問吃飯的事情,不想院子裏一個人也沒有。她就這樣逛大街似的,憑著記憶找到了蘭苑,又在蘭苑裏兜了一圈,還是沒見到什麽人。

寧安伯府要倒了麽,怎麽這半晌連個下人都見不到?

正疑惑間,突然聽見院子角落裏,一個房間裏傳出來嬉笑的聲音,走過去一看。媽蛋,都吃著呢,怎麽不叫我?

蘇桐咬了咬牙,輕輕地走了進去。吃飯的也不過五個人,兩個婆子,三個丫頭,丫頭的衣服也分了兩樣,想來這是兩個二等丫頭,一個三等丫頭。這是教導嬤嬤今天剛講的。寧安伯府,一等大丫頭的裙子是粉色,二等的是淺綠,三等的是深灰。想來,三等丫頭都是幹粗活的,怕臟。不得不說,寧安伯府想得可是真周到。

幾人見了蘇桐進去,俱都閉上了嘴,佯裝專註地夾菜吃。

蘇桐笑了笑,現學現賣。對著屋裏的人一禮,禮貌說道:“各位好,我是馮嬤嬤安排這來的,還沒見過各位嬤嬤和姐姐,是我的不是!因為還沒見過二小姐,還沒得了主子的賜名,我原名蘇桐。”真是的,不就是欺生麽,至於麽,又沒領著你們的銀子!誰還不會扯張虎皮來披披?嘁!

幾人聽了馮嬤嬤這三個字,臉色便有些不自然。

一個婆子顯然要老道些,緩了緩神色,對著蘇桐招手到:“你就是新來的吧,快來,正吃飯呢,還以為你的規矩還要學一會呢,不想竟然早早回來了。來來,一起吃飯。——我先給你介紹介紹,我姓蔡,都叫我蔡婆子,這個是王婆子,這是二等丫頭翠竹、翠葉,三等丫頭翠香,在二小姐的屋子裏伺候的是一等丫頭翠芳,翠華!咱們都是在這蘭苑伺候二小姐的。等會你去見見二小姐好了,現在二小姐正用飯呢,不好打攪。”

呵,原來白日那個丫頭叫翠竹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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